Cents and Sensibility: Economic Valuation and the Nature of “Nature”

  • 研究问题

    • 理论层面：我们如何将货币价值附加到无形事物之上？（特殊商品，peculiar goods）

    • 解决三个问题：为什么？涉及钱在价值中的地位；怎么样？特定技术；然后怎么样？货币价值形成之后如何反作用于社会实践。

    • 经验层面：法国和美国的海上石油污染是如何估价的？

  • 文献背景

    • 经济学的回答：货币足以衡量效用；消费者行为能够反映事物的价值。

    • 马克思或其阐释者（Margaret Radin 1996）, “hostile worlds” view, 特殊商品无法用货币衡量。但不符合现代社会的实际。

    • Simmel：无形价值的计算是基于习俗和法律（法则？），通过特殊的中介或技术使之理性化。

  • 观点简述

    • 经济评估过程是受到社会组织的其他层面，尤其是法律、政治、经济专家、环境知识的限制。

  • 讨论：

    • 批判performativity，因为经济学知识本身不能单独决定其对经济的实际作用。
    • commensuration: 将不同特征转化为一个共同价值的过程。见Espeland and Steven 1998; Espeland and Sauder 2007。（前者为发表于ARS的论文Commensuration as a Social Process）。货币有将不同事物同质化的能力。反驳：钱确实是单维度的，但是将不同事物同质化的方法却有很多种。
    • economies of worth； Luc Boltanski and Laurent Thevenot 2006

  • 理论观点

    • Why question: 货币相对于其他价值形式。为什么在对环境货币估价的问题上，法国人比美国人更“ambivalent”
    • How question: 具体是使用什么样的技术产生价值的？
    • Then what?: 社会后果

  • Why question

    • 货币为什么被广泛接受为价值尺度？

      • 政治：民主社会喜欢货币（托克维尔）; Cooley and Mitchell: 货币是理性化的动力。在非民主的社会中，社会成就不能完全以货币来衡量。
      • 文化：谈钱在现代法国文化中更受约束。Lamont
      • 宗教：韦伯，不同宗教会产生不同的文化模式，从而派生出不同的经济实践。新教认为货币是人道德的反映，而天主教对钱有更为工具性的理解
      • 制度：Porter, “trust in number"来源于政治权力的集中、大众教育、商品经济的发展。比如成本-收益分析使大众对专家意见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 法律：钱作为restitutive laws; 将事件转化为钱更具备程度上的量化。

    • 自然作为货币价值的对象的文化特定性 Cultural specificities of nature as an object of monetary valuation

      • 如果美国相对法国更接受对自然的货币定价，那么这种差别来自于货币还是来自于自然？
      • 美国：自然这一概念存在于“wilderness”和“commodity”的对立中。“野生”或“未开发的”这一意涵具有特殊的文化意义，这与其历史有关；美国对于国家公园的政策强化了人与自然的差别。但同时，美国又是土地买卖最为自由的国家。阿拉斯加的悖论。
      • 法国：存在于文化与农业中。人与自然是相互交织的，自然在很大程度上是认为塑造的。自然保护的话语更多地是围绕反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建立的。

  • How: 价值是如何被估算的

    • 法国：Amoco Cadiz事件（1978）

    • 美国：Exxon Valdez事件（1989）

    • 自然是如何进入法律的

      • 美国：基础是public trust。由于移民国家早期很少出现土地争端，因此自然是与公共相联系的。政府代表社会来代为拥有这些“自然资源”。
      • 法国：res communis，共同体拥有，私人不可用； res nullius，共同体所有，私人可以用。国家有权管理。但是没有人负最终责任；事实上会让具体的个人来代表自然。

    • 经济是如何进入法律的

      • 直接经济损失；非市场的、因为不能正常使用海洋资源造成的损失； 非市场的、与使用无关的资源（比如对一般野生动物的伤害）。

      • Amoco cadiz事件

        • 直接经济损失由法国和美国双方资助的机构调查；非市场损失的计算由多个渠道进行：1. 居民作为代表来报告损失；2. 恢复自然环境的费用 + 潜在收益的损失。
        • 受雇于地方政府的统计学家通过反事实技术来计算生物损失；但是经济学家表示对相关商品的市场价格也需要进行反事实的考虑，得到法庭支持。原告主动放弃了之前的诉求，提出了一个新的、基于恢复计划的索赔要求。但法庭认为这是提升而不是恢复。接受损失的主体不明，使得法国各级政府相互缠斗。赔偿6000万？

      • Exxon Valdez事件

        • 民怨高涨，国家拿出3500万资助阿拉斯加司法部调查，最后几乎花了两倍的钱调查，补偿计划花了大概10亿。Exxon公司与阿州州长之间的协商试图排斥科学评估。科学评估使用”passive use“的评估手法，可能会产生极高的赔偿金额，符合政府的希望。但这种方法争议很大。双方都雇佣了诺贝尔经济学家（Robert Solow VS. Kenneth Arrow）。政府方面 的专家认为，“passive use values (PUV)“可达到28亿，主要基于Prince William Sound不能使用造成的沉没成本。这个数字是基于调查，平均每个美国家庭愿意支付31刀来这里消费，乘以总数910万家庭，得到28亿这个数字。

      • 社会后果

        • 美国案例体现经济学家的重要性。经济学家认为经济学价值无涉，但事实上，美国方案是嵌入在个人主义的政治传统中的，实际上用公共意见支撑了公共决策。
        • 9000万美元由一个信托委员会控制，这个委员会大量投资科学研究，以致于prince william sound成为了世界上研究最多的生态环境，并将石油泄漏的生态影响从单一物种的直接效应转向生态系统的间接效应。这些新的研究成果会被纳入评估科学，从而影响成本计算。

  • 结论 P.1769

    • 经济估价是一个定义的过程，或社会建构的过程，能够将社会秩序的假设、社会对财富的想象包容其中。换言之，经济估价不在社会之外：它容纳了一个仍在变化的评估体系和判断，这些都能够追溯到政治-制度的建构与冲突之中。
    • 谁是受害者，不变的那一部分是什么。通过评估过程，评估标准也会变化。